墨御

【巍生面】我曾经爱过（上）

小段篇，带生生玩

我的目标就是要虐渣男！！

虐巍巍！！！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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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你将我的爱践踏千遍万遍后，还希望我继续爱你如初】

 

透过橱窗，看着店内正在忙忙碌碌的青年，沈巍的脸上终于扯起了一个比哭更加难看的笑容。他试图说服自己不在去打扰他现在的生活，可是，脚步却似不受控制一般……

 

推开那扇仿古做旧的木质店门，清脆响动的门铃声引来店员的注意。也仅仅只是一个抬眼，少年便将视线重新落回了眼前正在点餐的顾客。

 

“大人，请问需要点些什么？”迎面走来的少女显然是知道沈巍的真实身份，只是举手投足间并无丝毫尊敬，反倒是处处透着不屑和嘲讽。

 

“夭夭，你去忙。这里我来吧。”招乎完客人，夜尊径直走到名叫夭夭的少女的身边，不顾她眼神的抗议，微笑着将她打发了去。

 

“弟弟……”盯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弟弟，沈巍毫不意外的再次卡壳。他曾想过，若是再见，他一定要好好抱抱他；告诉他，自己从未抛弃过他；告诉他，自己要带他回家。可是，当他对上那双清澈的桃眸，他只觉同自己骨子里透出的寒意正冻得他生疼。

 

曾经夜尊算计也好，癫狂也罢，那双眼里无论爱恨，实实在在只装得下自己一人。可是现在，这双眼睛装得下日月星辰，装得下凡尘过客，可唯独再照不出自己的身影。

 

“有事坐下聊吧。”夜尊没有在意沈巍的失态，他兀自给前台递了个神色，独自走在沈巍身前，将人领进了包厢。

 

盯着他的瘦削却又笔直挺立背影，沈巍不可控制的想起了曾经那个跟在自己身后，软软糯糯的弟弟。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后悔了……

 

“弟弟……和我回家吧！”

 

夜尊的脚步只是顿了顿，置若罔闻般的坐在了沙发上，拨弄着手边的盆栽。

 

“弟弟……”沈巍实在摸不准，弟弟置若罔闻的态度。究竟是没有听见，还是默声拒绝。或许，他打心底里知道，弟弟是听见了的。但是，他宁可自欺欺人。

 

“弟弟，我来接你回家……”沈巍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小心翼翼。他怕自己表现的太过急切，吓到了这个好不容易找到人；他怕自己表现的太过急切，让人觉得自己另有目的……

 

可夜尊还是那般置若罔闻的坐着，像是全身心的投到了摆弄枝叶上。只在夭夭进门送咖啡时，抬眸看了眼来人。

 

房间里安静得令沈巍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如同一个犯错的学生站在班主任面前，局促、不安的等待着。

 

“如果只有这件事，那么…你可以走了。”

 

夜尊端起咖啡呡了口，蹙起了眉。当年自爆，他勉强捡回了一条性命，也熄了追逐万年的心，浑浑噩噩的不知在人间徘徊虚度了多久。直到一次一个孩子递上了小半杯苦涩的咖啡，他才按下了心，在这座城市开了一家咖啡店。

 

“弟弟！”沈巍知道，弟弟对自己的一切，都是自己应得，可是他实在不甘心。不甘心午夜梦回，永远只见他萧瑟离去的背影；不甘心梦魇乍醒，身边床榻冰凉如水；不甘心长路漫漫，只剩他自己孤身一人……

 

“弟弟，我知道你不喜欢赵云澜和特调处的人，所以我连同大学的工作也一并辞去了。我搬家了，和他们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弟弟……除了你，我再没有任何人了……”作为斩魂使，沈巍从来都不是一个靠卖惨博同情的人。可是现在，这已经成为了他最后的底牌。他只能赌，赌他的弟弟心里还有他……

 

说完，包厢里陷入了静默，空气里弥散着谈谈的咖啡香味。看着垂眸不语的夜尊，沈巍不禁紧张的攥紧了拳头，等待着他的宣判。

 

片刻，夜尊动了，沈巍的心随着他仿佛一下子跳到嗓子眼。

 

 “邓林……很美吧……”

 

夜尊的话，像是一把利剑生生刺进了沈巍的心脏。他忽又想起万年前桃花盛开的邓林，忽又想起当年长发青衫的昆仑。他被这世间的美迷了双眼，何曾还记得被自己留在大封的弟弟。

 

原来从那时起，他便已经弄丢了弟弟。

 

“我原想着，拿你带回来的那枝桃花，给你在大封种上一大片……”夜尊垂头敛眸，把玩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桃枝，语气平缓漠然，仿佛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不过想来你也是不稀罕的。这枝桃花也算的当年那枝桃花的分株，今日你既然来了，我便还了你。”

 

“我们两清了。”

 

夜尊将手中的花枝随意一掷，却惹得沈巍慌忙去接。只是刚刚入手，那满枝盛开的桃花便凋败殆尽，转瞬便化作尘土，弥散在空气中。

 

“阿夜……”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双手，沈巍望向夜尊的眼神似乎带着些许茫然和无措，一如万年前不谙世事的小鬼王那般，看得夜尊内心不由抽痛的同时怒不可遏。

 

“砰”的一声，咖啡杯在沈巍脚边砸了个稀碎。可是他不敢的动，任由着溅起热咖啡渗透裤摆，一点点晕开。

 

“滚！”

 

看着面色青白，胸口不住剧烈起伏的夜尊，沈巍不敢走。哪怕耐不住怒火的夜尊极有可能将下一杯咖啡泼到自己脸上，他也不能走。他是来接弟弟回家的，而这本就是他该受的。

 

他一如那日跪在大雨中求医生为赵云澜治眼那般执拗的站在夜尊面前，他祈求他的原谅。

 

包间的大门被人猝不及防的推开，白色衬衫的黑发少年洋溢着的笑容在看到夜尊的脸色后，不顾旁人的坐在他身边，一脸急切：“哥，你还好吗？要不要吃药？！”

 

哥？这一声不禁让沈巍浑身震颤。离开自己的十数年，他的弟弟，竟成了别人的哥哥，而自己却和他生分的连仇人都不如，这叫他如何甘心……

 

“我没事。”意外的看到来人，夜尊才从恍如从梦魇清醒。看着少年担忧的神情，他平复了心神，没好气揉乱了少年的一头小卷毛：“浮生，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又逃课了？！”

 

一旦提到学业，名叫罗浮生的少年赶忙嬉皮笑脸的道：“我哪敢逃课~这不是……不是老师生病请假了。”

 

这理由编的听着像是那么回事，可细究起来却漏洞百出。连自己都不信的理由，罗浮生本也没打算让夜尊相信，只是借着和这个由头，他赶紧转移换题：“哥，这人是谁？”

 

自打进门，他便感受到了来自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的敌意。相似的面容让他隐约觉察到了这人和自己哥哥关系。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哥哥拱手让出。

 

像是觉察到了罗浮生的不安，夜尊轻笑着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再抬眼，看向沈巍的眼神中只剩下疏离和漠然：“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你便可以走了。没发现我家浮生不欢迎你吗？”

 

听到有人撑腰，罗浮生瞬间便挺直了腰杆，隐约可见将来“江东小霸王”的气度：“没听见吗？我和哥哥都不欢迎你，你赶紧走。”

 

若是夜尊赶他，或许他还能豁出一张老脸赖上一赖。可面对这样一个比自己小了不知道多少岁，还被弟弟护得要紧的人类少年的有意炫耀和无意难堪，沈巍确实一刻也待不下去。

 

“阿夜……我……”离开前的回眸，他看到少年扑在弟弟的怀里好不亲昵，一如万年的他与自己。脑海里炸响的声音让他不知如何回答，默默带上了门，落寞的离去。

 

“大人，你说，枯木还会回春吗？”

 

枯木还会回春吗？就常识而言，答案定是否。可沈巍不敢轻易做出决断，他害怕自己的草率会一如万年前那般变得不可收拾。

 

“大人！大人！”兀自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沈巍，直到哪位名叫夭夭的服务员拦在身前，才陡然回过神来，也直到这时，他才好好看清了她的本体——一株一身鬼气的桃树。

 

“大人，这是方才的两杯咖啡和摔碎的咖啡杯的费用。我店小本经营，概不赊账。还请大人结了账再走。”

 

来时分明对旁人还笑脸相迎的少女，却偏偏对他不吝恶意和鄙夷。沈巍实在不记得，自己究竟何时得罪过她。

 

可即便是有夜尊的原因，一株小小桃妖也不该有勇气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黑袍使的尊严。自觉知晓了全部的沈巍突然有了一丝丝慌乱，他丢下了钱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咖啡馆。